她望着朱予焕的背影,这才明白朱予焕那几本道经为什么只是翻过几次,却依然能够如此通透。
大姐姐的“道”不在书中,而在心中,是他人所没有的道。
朱予焕不知道她内心想法,只是说道:“桐桐可从来不觉得矮我一头,她常常觉得她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想到朱友桐平日里兴高采烈地展示自己的模样,朱含嘉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
朱予焕听到她的笑声,这才接着说道:“所以也不要将你自己放在孙娘娘的尺度之中。”
朱含嘉被她戳破心事,微微一愣,不由失声道:“大姐姐难道知道吗?”
朱予焕不回头也能想到朱含嘉惊讶的样子,她不由莞尔,道:“我和孙娘娘相处的时间,可不输你和孙娘娘相处的时间。”她微微侧头,用余光扫向朱含嘉,道:“只有你自己的尺度才能用于衡量自己,何必要将自己装入别人的套子中。”
朱含嘉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些斑驳,她低着头,看着水珠落入鬃毛,轻声道:“谢谢大姐姐……”
朱予焕还未说话,倒是朱友桐已经跑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梳子,道:“我就说嘛,姐姐的淬火还没被我梳过呢。”
朱予焕赶紧冲着朱含嘉伸手,将她从马上抱下来,无奈道:“你收集这么多马鬃干什么?”
朱友桐转了转眼睛,脸上多了几分狡黠,道:“这个嘛,等以后姐姐就知道了。”她好像没看见朱含嘉脸上残存的泪痕一般,环视一周便问道:“姐姐怎么只带着嘉嘉?小钰呢?”
朱予焕这才想起朱祁钰,回头一看,却见不远处台子上露出两双翼善冠的兔耳朵,她有些无奈,开口道:“走吧,陛下来了。”她对不远处的内官知会一声,让他们快些去给刘永诚和范宏报信。
朱友桐咦了一声,踮脚来回张望,道:“我怎么没瞧着。”
姐妹三人走到台子边上,这次朱友桐看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道:“陛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文华殿听课吗?怎么到御马监来了?”
朱祁镇这才探出头来,他一手撑着栏杆,笑嘻嘻地说道:“自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朱祁钰在旁边陪着,听到朱祁镇这么说,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