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虽然对这些文官没什么好感,但也知道他们的话不无道理,只要王振能够听自己的命令行事,不要太过分,朱祁镇也没有约束王振的必要。
近来修缮皇城城门,原先在父亲手中都还算听话的官员和工匠们,却开始在他的手下作乱,接连逃跑,让朱祁镇更加警觉起来。
这些人大抵和张普祥等人一般,觉得他是新帝继位,年纪又小,可以轻易糊弄。
父亲生前曾经叮嘱过他,不能轻信他人,但奶奶恐吓王振却并未杀掉他,无非是希望王振能为他所用。
大姐姐也是如此,提醒他凡事要留一个心眼,显然是在告诉他,要谨慎使用王振这把刀,所以王振不是不能用。
况且朱祁镇也很清楚,王振没有什么大志向,充其量就是想爬到高处,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即便王振犯几个小错误,只要他的用处大于错误,那就没什么追究的必要,金英如此,王振自然也是如此。
听他这么说,王振心里一震,面上流露出老实的神情,道:“宣庙老爷命长公主为道士,便是看中了长公主的才华,奴婢岂敢和长公主相提并论?”
让这些工匠和百姓们额外干活儿,王振是有几分心虚,但金英也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情,更何况这庙是为了给皇家祈福用的……
朱祁镇闻言不置可否,只是道:“你不要犯到大姐姐手里就好,她治下严格,要是想撕破脸,可不会管你是谁。”
张太皇太后虽然没有和朱祁镇说过母亲和姐姐的事情,但朱祁镇这些年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这二人之间确有龃龉,否则一向笑脸示人的朱予焕绝不会授人以柄,对如今已经是皇太后的庶母不闻不问,毕竟她对父亲的一众妃嫔可是温和可亲、事事关心。
王振听他提起朱予焕,神情一僵,干笑道:“皇爷的叮嘱,奴婢都记下了。长公主天生耿直,眼中容不得沙子,奴婢又岂敢犯上作乱。”
朱祁镇自然看出了王振脸上的那一丝不自然,知道他心中对朱予焕发怵,不免有些嘲笑,随后道:“朕记得你原本跟在三姐姐身边,后来才到了朕的身边,怎么对我大姐姐畏手畏脚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