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想借刀杀人,恰巧朱予焕擅长以牙还牙,也好给石亨做一个“榜样”。
朱予焕见韩桂兰面露不解,道:“他虽然未曾言明,但信中明显和郭敬积怨已久,尤其是牵扯到和外族往来,即便是真的,但只见问题、不见证据,谁知道他说的这些几分真几分假。他这样视郭敬如仇敌,只怕郭敬也不遑多让,参奏他的文书也已经快要入京了。”
韩桂兰这才有些明白过来,“殿下的意思是,先让石亨放手去做,到时候咱们再出手?”
朱予焕微微一笑,道:“不错。”
韩桂兰已经明白朱予焕的意思,道:“他若是不碰壁,就不会明白殿下和刘将军对他的提携之恩,还以为只靠军功便能到如此地步,连侄子也能荫封官职。”
朱予焕见她回过味来,向后微仰身体,她靠在引枕上,一手撑在颊边,接着说道:“况且他不是觉得我这个长公主无甚用处吗?我倒要借着陛下的口好好问问他,谁是君、谁是臣。”
武官和文官略有不同,上级提携虽然重要,但能够服众的还是自己实打实的军功。更何况如今刘永诚不在边境,石亨又因功升职,难免觉得自己已无需再依赖他人。
长公主也好、藩王也罢,总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更不用说等到新帝亲政之后,朝堂上又是另一个局面,谁知道那是依附长公主是福还是祸,倒不如靠自己的能力。
朱予焕不介意他萌生这般想法,但本着“要么不打,一打打死”的理论考量,朱予焕也不介意让石亨碰碰壁。
韩桂兰和朱予焕对视一眼,见她看着自己,道:“我……我写吗?”
朱予焕抿唇一笑,反问道:“不然呢?”
马车内就有纸笔,韩桂兰按照朱予焕的意思,在纸上写回复,便听到一旁的朱予焕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桂兰,你想家吗?”
韩桂兰不由一怔,本想当机立断回复朱予焕,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还在家中的时日,那个时候她年纪还小,每日和家中姐妹一起,兄长也偶尔教她识文断字,她怎会忘记家中的温暖。
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几乎压在了韩桂兰的心上,沉默良久,韩桂兰还是道:“想。可是入了大明,从此以后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