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承认了!”来人醇厚的嗓音带着重权在握的威严,隔着电话都能看见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型脸庞。
最有意思的是,这句话明明是问句,可从来人嘴里说出来,却跟陈述句一样顺畅,就跟之前的每个问句一样。
身为中州官场第一人,来人有这样的资格,这才是真正的不容置疑。
“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说话的腔调都是一模一样。”任千秋走在小路上,满地的玻璃碎碴子嘎嘎作响,但不影响他继续口出狂言,“我说了,有证据就来抓我,反正老头子最近会一直待在中州!”
来人能管理偌大的中州,制衡地下各方面的势力,自然有其深谋远虑之处。
这个任千秋行事狂傲,比南山的陈举虎还要难对付,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难以撼动。
说白了,其背后牵扯到的人物过甚。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他也就不做这些口舌之争,只是留下一句,“千万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我定严惩不贷!简直无法无天了!”
之后就挂断电话。
陈举虎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走在任千秋的身边像个置身事外的闲人,等到电话挂断,他才慢悠悠开口:“老鬼,就这么大包大揽了?”
“本来事情就是因我而起!”任千秋低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并不觉得自己吸引了上面的全部怒火是一件天大的事,“看来那里也真的出大事了!”
说罢,两位老人同时止步,同时转身,同时望向远处的朦胧。
高耸的落雨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把锋利的锥子,偏要刺破微微亮起的天光。
陈举虎听到后半句话,身子莫名一抖,因为家里的三个孩子可都在那里。
与此同时,天边的黑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蜂拥向落雨山。
陈举虎轻叹一口气,“出动这么多军用飞机,真把天捅破了不成?”
陈举虎看着陆寻最后发来的一条信息,一辈子从来不信鬼神的老人默默祈祷着:千万要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