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有点懵,不过他还是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复杂,蜀军身为进攻的一方,居然在前线跟自己玩起防御战了!
自己身为长安守备,居然要在自己的辖区攻打敌人的控制区,这合理么!
目前魏军在千河东岸扎营(渭水北侧支流,现在的大概位置是宝鸡附近),为了防止蜀军耍计谋,又要便于取水,魏军专门离开河岸五里扎营,过河再行十里多才能看到蜀军的土墙。
这导致了魏军如果想做什么器械还得过河去做。
本来听了郭淮、戴陵两人的回报后,他想着来日制造马钧留下的那种转轮投石车去跟蜀军对着砸,紧接着就又想起不止马钧,之前那次凉州撤退过于匆忙,不少工匠都跟辅兵一起落在营里了,顿时气得锤了下眼前的案几,好在帐中没有外人,这种失态的样子才没被传出去。
司马师就这么从一旁凑过来:
“父亲——骠骑将军何须生气?末将倒是觉得这是蜀军也没信心与我军作战取胜,故而选了一处地方对峙。等朝廷大军到来,他便再退去。何况前线来报,说陈仓尚未陷落,这蜀军中心有我军的城池,必然如鲠在喉,其难以全力应对我军。”
他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接下来要举的例子不太合适,但最后往帐外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还是大着胆子开口:
“便如同昔日街亭在我军后方。”
司马懿抬头看向司马师,吸了口气才缓声道:“子元,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诸葛亮行事向来谨慎,岂会无端与我军对峙?他此举必有深意,怕是在暗中谋划着更大的布局。”说罢,他缓缓起身,在营帐中踱步,神色凝重,
“如今我军虽已在千河东岸扎营,看似安稳,实则处处受限。春日将至,河水化冻,若是蜀军上游筑堤拦水,等我军大军云集再放水来攻,当如何?”
司马师一愣,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辩解:“这渭河自去年就开始缓流,至今未变,总不能去年蜀军就筑堤拦水吧?”
“那倒不是,蜀军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