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带着兴奋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洪水退去、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无疆听罢,神色大振,立刻命侍卫取来罗盘,坚定地说:“齐兄所言极是,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勘测!”说罢,便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袍,眼中满是决绝与果敢。
于是,在暴雨的冲刷下,两人带着侍卫开始了艰难的勘测工作。狂风呼啸,似有无数恶鬼在耳边嘶吼;暴雨如注,雨水如银针般刺痛着肌肤,模糊了他们的双眼。泥浆一次次将他们滑倒,他们便随手在身上抹一把,又立刻爬起来继续工作。齐长风手持罗盘,身体微微前倾,仔细地辨别方向,口中不时报出方位度数;无疆则在一旁记录数据,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快速书写,字迹虽因风雨有些歪斜,却依旧清晰可辨。
风雨大作。两人不时交流探讨,声音被风雨声掩盖,便凑近了大声呼喊,雨水混着唾沫飞溅在脸上,却无暇顾及。就这样,他们顶着暴雨勘测了三日三夜,累了就席地而坐稍作休息,靠着彼此的肩膀打个盹;饿了就啃几口干硬的干粮,就着雨水咽下。终于,他们敲定了十八处决口方位,此时两人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容憔悴不堪,却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堤坝合龙那日,天空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人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钦州万象更新,水清河疏,土肥禾绿,百姓们扛着米酒、抬着猪羊、提着自家腌制的咸菜,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感激,纷纷涌上堤岸。
齐长风与无疆并肩而立,望着渐渐退去的洪水,相视大笑。雨水混着酒液淌进嘴角,竟品出几分甘冽。
“水患已治,齐兄接下来作何打算?”无疆开怀豪饮,甘冽的酒水淌在他青稞似的鬓须上,颇有些清风拂山岗的松弛感。他将剩下的半坛子米酒和话茬一并递给齐长风。
“自是打从哪儿来,便回到哪儿去。”齐长风仰首挺襟,临风而立。说话间,他利落地拔了酒塞子,对着壶嘴儿咕噜咕噜地猛灌几口,以三分打趣、七分审视的口吻笑道:“除非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