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齐长风冷笑一声,接过酒壶却未饮,“你可知,那刺史为何而死?”
无疆神色微变,转瞬又恢复如常:“愿闻其详。”
齐长风将密信掷于石桌上,冷冰冰地说道:“当年誉王旧案,原是你的父皇、当今的圣上卖国求荣,私允沧溟割让三城。誉王察觉,意欲劝谏,惨遭灭门。而钦州刺史,也不过是在二十年后偶间发现真相,想将这秘密传递出去,便被京城之人灭口。”
庭院中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荷叶的沙沙声。无疆盯着石桌上的密信,许久未动。他的手微微颤抖,却仍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齐长风握紧腰间佩剑,仰头饮酒,始道:“你我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换作你,又将何以对待这般血海深仇藏?”
无疆轻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你是誉王遗孤,我是当朝太子。这一纸密信重见天日之始,我们便站在对立的两端。”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齐长风,“那日洪水之中,你舍命救我。今日可有后悔?”
齐长风心头一震。那日洪水滔天,他与无疆被困在堤坝之上。眼看洪水即将将他们吞没,他一把将无疆推上救生木筏,自己却坠入洪水中。若非无疆不顾危险折返相救,他亦早已葬身鱼腹。
“我从未将你视为敌人。”齐长风沉声道,“可事到如今,你我注定殊途。”
无疆缓缓拾起密信,凑近石案之上的烛火。若非晚风吹摆,恐怕那抹蓝色的火信子早已舔上了信笺,将那些隐秘的文字一点点吞噬。齐长风心下紧然地一缩,眉头也随之拧作川字,他快步上前,一把擒住无疆的手:“你!”
“齐长风,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无疆眼中闪过一丝冷清。他本就无意烧毁密信,只不过是试探齐长风的态度罢了。眼见对方翻案复仇之心决然,无疆这才叹道:“如若这信中内容属实,我父皇为一己之私欲,罔顾家国大义,连父子亲情都可弃之如敝履。你执意追查,不过是重蹈誉王与钦州刺史的覆辙。”
“重蹈覆辙又有何惧?!”齐长风猛地抽出佩剑,寒光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