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关肃峥伸手撩起她的秀发,语声低沉:“每次见你,你头上光秃秃的,都是承宣伯府的姑娘,别人满头珠翠,只有你……”
裴仪知道他在说什么,怕他多想,打断他的话:“是我自己不爱打扮,和别人没有关系!”
关肃峥也明白她的意思,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裴仪回看他,眼神亮晶晶的,明亮又坦诚。
良久,关肃峥叹息:“罢了,日后你的满头珠翠,将军替你打理。”
崇礼九年冬,年关。
漠北,夜。
北风呼啸,夹杂砂砾,如同恶鬼狼嚎。
关肃峥按例在城墙巡视,眺望远方,黑暗吞噬片大地,唯有他守卫的这座城池有星星光亮。
“将军!”贺平从城墙那一头跑来,面带急色。
“发生了什么事?”
“刚得到的信,”贺平从袖间掏出一封密函递给关肃峥,压低声音:“燕王出事了!”
关肃峥三两下拆开密函,寥寥数字,吐露无尽凶险。
燕王谋逆,联中城指挥使,发动兵变,剑指京城。
关肃峥嗅到一丝凶险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地封好密封,揣到怀里,匆忙走下城墙,贺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李章的身世,查清楚了吗?”
“将军绝对想不到他是谁!”贺平眉飞色舞。
贺平喜欢卖关子,关肃峥没理他,大步往前走,脚下未停,匆匆踏过台阶,走在城墙下的街道上。
贺平追在关肃峥身后,刻意压下声音,饶有意味道:“燕王的私生子。”
关肃峥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目露惊色,随后一笑道:“我说呢,一个管家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冬日,关肃峥得信,燕王的管家李章,与詹事府的幕僚廖恭发生冲突。
李章狗仗人势,竟当街行凶,公然杀害廖恭。
听说,他一剑刺中廖恭的胸膛,血溅三尺!
次日,言官弹劾燕王,皇帝大怒,下令拘捕李章。
李章当街杀人,多人作证,不出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