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伺候,书房不必室外,月光照不进来,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关肃峥一人摸索着寻火石、蜡烛等物,不消片刻,微弱的火光照在四方。
他把蜡烛放在烛台上,盯着案上的战略图发呆。
那厢裴仪睡得不安稳,没过多久人就醒了。
裴仪下意识地搂他,身边无人,赫然清醒。
她想起关肃峥方才的模样,心里忐忑不安,连忙起身唤人:“王爷……王爷?”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以及窗外呼啸的风声。
没有关肃峥的声音,也没有丝萝或皂白的声……以往他不在时,譬如昨夜,他会唤丝萝或皂白来外间守夜。
今晚却没有唤人,裴仪心里更加不安。
她翻身下榻,从熏炉上取下一件短袄,匆匆穿上,随后又取了件大氅披在身后,匆匆走到院里。
“来人。”裴仪在外,轻轻呼唤。
下一瞬,一人从高处跃下,“属下拜见王妃。”
“王爷在何处?”
“在书房。”
裴仪匆匆赶到书房,果见书房亮着光,窗上落着那人的影子,半低着头,一动不动。
忽的,狂风大作,风卷沙石。
不知是被风沙迷了眼,还是心中酸涩……她的眼睛泛了红。
裴仪推门而入,书房又冷又暗,火盆里的碳已然熄透,冷如地窖。裴仪不禁吸吸鼻子,缩了缩肩。
恰逢这一细微的动作,引来关肃峥的注意。
“怎么醒了?”关肃峥阔步走来,伸手替她拢了拢身后的大氅,把整个人都包裹住。
“你不在,我睡不安稳。”裴仪昂起头,冲他甜甜一笑。
他的手情不自禁攀上她的头顶,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柔声说:“走,我陪你回去睡。”
裴仪看着他摇头。
“乖,听话,夜深了。”关肃峥的声音像冬日里的温泉,热滚滚地流过山涧。
每每见她,他总是忍不住想待她好,想哄着她。
裴仪绕过人,踱步到案前,案几上的战略图是北境。
联想到关肃峥睡前的表情,他深夜独自一人盯着战略图发呆,一次次异样,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