傧相道:“既身有危,愿公子勿往。”
赵正想了想道:“昔彼为秦败,今复能阻秦乎?”
傧相道:“公子之意?”
赵正道:“若直入之,彼可拦乎?”
傧相道:“恐于公子有伤?”
赵正道:“彼但伤吾众,吾还伤之。”
傧相道:“未可,诚若是,则赵勿能留也。”
赵正道:“彼与燕太子能阻之乎?”
傧相道:“燕与赵,亲也;秦与赵,仇也。不忍一时之忿,必为所害!”
赵正道:“彼但欲害吾,何必今日!吾留邯郸为质,正欲秦赵亲善,非欲仇也。”
傧相道:“彼欲寻衅,而害秦赵之好,奈何?”
赵正道:“前者,彼以吾驱车为籍也。今者吾将随班而入,彼必何由而衅?”
傧相道:“诚如是,则一小人而可伤公子也!”
赵正道:“吾独不信赵人必欲伤吾!”
傧相道:“公子千金之躯,不立危墙。祭之不得,且归之。”
赵正道:“区区二三子敢阻吾之祭乎!平原君既与父善,即与吾为父执。逝而祭之,礼也。惧危而不祭,失之在秦;至而不得祭,失之在赵。宁失于赵,未可失于秦也。”
傧相和众随从都没有想到赵正一个小孩能说出这样一番清晰的大道理来。傧相道:“公子所言诚是也。宁失于赵,不失于秦。臣等愿护公子无恙,若必欲伤公子者,请践臣身!”
众人商议已定,赵正等人出了王城,重新上车,往平原君府城而来。这一次,赵正在离排队的人群后面一里许下了车,只留一人看守车乘,其余人都陪着赵正跟在队伍身后,缓缓前行。
这一低调的作法效果相当好,好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秦公子在队伍中排队。但随着赵正身后的队伍越来越长,有人发现了站在前面的赵正,以及白麻面遮盖下黑色秦服。
开始有人往这边指指点点,傧相知道有人注意到这里,他看了看前面,还有不下百人。尽管缓缓地前行,估计也得一刻。他不动声色地靠近赵正,小声道:“彼赵人知吾等至矣!”
赵正道:“何伤矣!正欲彼知秦祭平原君也!”
傧相看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