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们结为夫妻。”云浅的话音轻轻扬起,唇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然后你……齐赫尧,你几乎杀尽了云家的人。”
她话音刚落,齐赫尧的身形微微一震,脸上那份强自维持的从容彻底裂开。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隐隐浮现,目光中透出震惊与痛苦,像是被猛然揭开了一道旧伤。
“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杀了我父亲,我兄长,逼死我母亲,你想说,你没有害死云家所有的人,对吗?你想说,你皇恩浩荡,是吗?”
“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敢承认了吗?”云浅淡淡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可怕,“还是说,你也梦见了这些,却装作不记得?”
齐赫尧的唇角微微颤抖,他低下头,像是想要躲开她的目光,但却无法做到。他的声音低哑而带着痛楚:“是,我也梦见了……可是云浅,那只是梦,不是吗?我从来没有……没有真的……”
“是梦吗?”云浅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那你怕什么?”
如果真的只是梦,那你在怕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齐赫尧,眼中一片清冷:“以爱之名,行的,全是仇人的勾当,谁得了你太子殿下的爱,还真是荣幸……”
齐赫尧闭上眼,手指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事。”
“你说这些,你自己信吗?”云浅轻声道,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相信,“过去的事,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有一个叫云浅的妻子了,祝你长寿无疆。”
你要好好活着,看看你梦寐以求的权力旁落他人的场面,看看你曾经拥有过的一切,是如何被你亲手打碎的。
她站起身来,俯视着他,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怜悯,她知道,这种人最受不了这种“尊严”被踩在脚下的“怜悯”:“这一面之后,咱们便再无瓜葛了。”
齐赫尧抬起头,目光里透出一抹深深的痛楚:“为什么?”
云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