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费明缓缓地睁开眼睛,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罗纳河静静地流淌,穿过古老的河道,汇入碧波粼粼的日内瓦湖。
城市镶嵌在阿尔卑斯山脉和汝拉山区之间,新古典主义建筑的杰作,和欧洲最完好的旧城市中心让它显得格外的恬静而美丽。博尔赫斯曾言:世上所有城市中,浪迹天涯的人一直在寻找,而有幸遇到的各个亲切的城市中,日内瓦是最适合于幸福的城市。
然而费明并不是个浪迹天涯的人,他并不是博尔赫斯说的喜欢日内瓦的人,也不是多么的喜欢这座城市的恬静和安逸,他认为他更喜欢的是阿尔卑斯山巅那风起云涌的磅礴和霎时间风卷云舒般的淡然。
这是一个安静且独立的高档病房,病房内很宽敞,没什么大型的急救设备,要不是床边的几台检测仪器,这里更像是一个高档的疗养会所。病床边安静地坐着个长发女子翻阅着手机中的资料,一袭毛面针织面料的双色束腰连衣裙,显得身材高挑、青春靓丽,又不失典雅大气。
房间内的会客区域除了原本的沙发和案几,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为了不占用医护人员行走和设备移动空间,沙发和案几更加孤零零的等待在角落。”费明如是想到。
“你说人是从哪里来的,死后又会去哪里了?”费明没有转向覃诗梦,而是又望向窗外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
“你醒了?”覃诗梦放下手中的手机,轻声问道:“我去叫医生”。
“不急。”费明用手指了指床边的紧急呼叫按钮,然后依旧道:“人是从哪里来的,死后又会去哪里了?”
这些困扰人类上千年的终极问题,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如何能够回答,只当费明是昏倒的后遗症,劝慰道:”你别多想了,你会没事的。”
“有没有事,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睡了一觉,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费明看覃诗梦没有说话,接着道:“一个很真实,又很虚幻的梦,一个很累的梦。”
“你有我一个诗梦还不够么?还要几个梦?”覃诗梦打趣道。
费明没有接话,遥控着病床靠背翘起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讲道:“我梦见我可以虚空踏步,在楼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