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陈医娘便吭哧吭哧地出去了,走没两步又折回来交代赶快喝药,不然凉了更苦。
周蕾冬无奈一笑,柔声对女儿道:“姨说话一贯如此,你应该也习惯了,但确实该听。”
“我明白,这些年陈姨最疼我了。”周立寒吸了吸哭堵了的鼻子说,“但我还是要尽快养好,然后西征都兰。否则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关,就像十二年前。”
“说了多少遍,陈姨是为娘叫的,你该叫姨奶奶。”周蕾冬奈何不了她,但深表理解:
“那你就先赶紧把药喝了,然后认真休息。横竖秦叔不仅在研造船,还研造火铳,也没那么快,你有充足的时间休养。”
周立寒啊了声,眼前又要泛起水雾:“没那么快是要多久?总不会等瑰意和银竹都到都兰了吧?我们出征过去也还要很久吧,那他们岂不是要在都兰多受好久的苦”
一旁秦箬端着药碗和蜜饯过来,“既然要西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那肯定要做好必胜的完全准备了。船没造过关,万一出征半路就走不动了呢?火器不强悍,岂非过去千里送人头?”
“是啊,而且你也不用这么担心,”项霆也憋出了安慰的话:
“陈姐姐会都兰语又会乐科,性子不是莽直,肯定也知道我们在准备去救她,就会尽力活着等到那天的。项霖么虽然人傻了点儿,但皮相也不差吧,说不定那都兰公主会青睐上他呢。”
周立寒斜他,“傻你个头!人家那是大智若愚。”
但项霆确实说的在理,都兰打幌子突击大楚失败而归,唯二的收获只有这个大楚皇子和大楚乐人。
他们肯定恼怒,但也不会把千里迢迢得来的两个人给砍了,除了泄愤以外甚至都不能弥补路费。必定要发挥些价值,说不定过阵子还会送信过来勒索。
“所以说这个都兰使团,从一开始以公主联姻的名义到来就是幌子吗?到底谁是主谋,那个公主维奥莱塔?”周立寒已经平静下来了,开始思考事态:
“那天到底有多少洋人从东城海外突击,竟然能打三天?他们从哪儿调来那么多海军的,一开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