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眉头皱了下,猜测这两人应该就是刑部头次验尸的仵作。
她也没打算留情,替死者说话乃仵作本分,两人做的不够,“基本信息也没查全,你们验尸能力还有提升空间,死亡时间也不准确,身高,年纪这些基本信息是最基础的,有具尸体便能认出,此乃基出常识。”
两人顿时有些不悦,正准备开口否决见她转身指着尸体给两人讲解,从哪里到哪里那些变化可以判断死者年纪。
不同时间段死亡的尸体有那些特征,时间过了多久,尸体腐败变化程度又有那些。
如何判断不同程度尸体的真实身高。
两人怔怔听着,这吃饭的本事就这样水灵灵给两人教了?
本想还嘴的两人此事眼巴巴的跟在裴敬身侧,听他现场教学,原本离裴敬最近的顾大人也被挤到了边上。
看向围着尸体侃侃而谈的裴敬,和时不时提出自己疑问的俩刑部仵作,明显看到裴敬额头青筋跳了跳忍着不悦耐着性子给两人讲解。
也就这个时间她仿佛还有几分未出事前的模样,这段时间她确实一次性经历太多了。
顾桓没有打断,能抽离情绪,哪怕片刻也是好的。
半晌后,裴敬揉了揉眉眼,看向两人,“你俩若想学,待我养好伤,这缝补针法和内脏骨骼分布等等我整理好慢慢再交给你俩。”
“既然做了仵作就好生验尸,仵作是最后一个替死者说他生前未尽之语的人了。”
裴敬语重心长,“仵作之责乃详实记录其所见,所嗅,所闻,所触,见之,嗅之,闻之,触之为知之,否则为不知。推演决断非仵作分内之事,非有十足把握不可妄言。”
裴敬指向尸体,看向两个同行,“人死之前都是有话想说的,只不过有些人来的及说,有些人来不及,来不及说的人,就会把这些话都留在身上,这些话有的是用伤痕来说的,有的是用体态来说的,还有些是用自身与他人的关系来说的,仵作就是替他们把这些话都解读出来,再说给世人听,若有冤屈替他说明,还他清明。”
“验尸结果乃是查案之根本,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身为刑狱官的辅助者,不得不慎重以待,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