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着。
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活着要干什么,但是我想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考虑我活着要干什么,然后才会有我想要拥有的一切。处在这样的生死边缘,求生的欲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如此强烈过,我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不能钻进那个镜子里面去。银花镜对于我来说,就是地狱,是深渊,是万劫不复的存在。
至少,让我再见陈莫一面。他还没有来,我怎么敢独自消失,他说了要来找我的,我得等他。格木不在了,陈莫似乎成了我唯一想等的那个人。
对于陈莫,我是有期盼的,我的眼睛无数次地瞟向门口,甚至我幻想着他会上房揭瓦,从天而降,然后大手一挥,将我揽在怀中,就那样扬长而去,让所有人空欢喜一场。他说过,他们夸父族天生就擅长疾走,没有谁能轻易追到,就是汗血宝马来了也未必能追得上。
陈莫没有出现,我得活着等他。这种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渐渐地充满了力量。我屏息凝神,试着站稳了脚跟,无声地对抗着来自银花镜的吸引力。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我感觉到银花镜的吸引力在渐渐减弱,最后竟然消失了,只剩下惨白的光照着我。
我周身的血液趋于平静,皮肤上灼烧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我迎着修纯阳坚定的目光,看到他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珠子像豆子一样滚了下来,此刻他一定气急败坏,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收手,他还想再努力尝试一次。按理说,在圣上见到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已经移交到了这个人族最高掌权者的手里,如果圣上对我没有兴趣,下面还有观察史,还有严牧歌,哪一个都不是他修纯阳可以抗衡的。如果现在修纯阳置我于死地,没有人愿意放过他,因此他也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
但是修纯阳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道士,他一生以除妖为己任,他的这种誓死除妖的狠劲一上来,根本不会考虑太多其他的事情。修纯阳的镜子还在发着强烈的光,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姿势,让修纯阳大为恼火。虽然严牧歌说过他不会在皇宫内对我动手,可这里是严府别苑,离皇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