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看到怀抱着一团东西,大口喘气的浔哥。
那团东西被裹成粽子的丧彪。
城门的流民现在都是饿死鬼投胎,丧彪对他们来说就是行走的大肉。
谁都想啃一口。
杀人他们不敢,但是偷摸逮只狗还是敢的。
怕丧彪被人扒了狗皮吃肉,自到了南平县城门口,甜丫就找了根麻绳把吠叫丧彪绑起来了,不让它再叫唤、再乱跑。
这会儿的丧彪浑身上下只有两只狗耳朵能露出来。
闻到主子的味道,它用力蛄蛹起来,嘴里还呜呜呜的哼唧着。
“别动,这会儿有正事呢。”浔哥板着小脸,一脸严肃的拍丧彪一巴掌。
“怎么会打起来呢?事情不都说好了吗?”冯老太以为是村里人后悔了, 不想让他们三家落户成民户了。
村里人大方同意,老太太心里感动又高兴,但如果村里人不同意,老太太依旧会选择掏银子把自家落户成民户。
这可是关乎家里小辈的大事,村里人再不乐意,她也得自私一回。
浔哥忙摇头,太乱了,他尽量给阿奶和阿姐解释,边说边拉着两人往回走。
小娃说话颠三倒四,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加上有些紧张,逻辑更是混乱,冯老太听得晕晕乎乎。
甜丫却听懂了,给冯老太翻译一遍儿,“村里有些人家想把自家的小娃落户到咱家。
以后就是良民了,不用跟着他们当军户。
一开始就一两家提,后来别家看人家提了,也心动了。
每家都想塞人进咱家,人太多了,说着说着就因为这事吵起来了。”
村里人的做法甜丫理解,谁不为自家人考虑呢。
军户身份一当就是五十年,一个人能有几个五十年,他们想让自家孩子记到桑家名下能理解。
但是这事不能开头,一旦开了头,收谁家的不收谁家的都得罪人。
要么不收,要么就每家收一个。
但是一家收一个,家里最少也得被塞进来十来个孩子,他们三家平分,一家也得多五六个孩子。
还都是七八岁五六岁的小孩子,这很明显不正常,城门口的官差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