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伸出手去点着凛光的脑袋,男孩被他的手指点的脑袋一晃一晃,眼中是茫然,却并未躲开。
“什么?”
“你是鬼,我们都是鬼,却被食物叫嚣着要砍下脑袋,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猗窝座不知道凛光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从最早开始就是这样,到现在他依然不明白,因为男孩看着他,那双眼睛从迷茫转换成了更复杂的他难以理解的情绪,最终凛光低着头,安静了很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也许是听进去了,又或许没有,但只要凛光表现的正常,听不听得进去又有什么区别。
总归他们是要被猎鬼人追,又要去杀了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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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光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迁怒。
因为炭治郎拿出来的木雕,因为如果那只木雕能落到炭治郎手中,只代表一件事,那天晚上,炭治郎也在那座山上。
但这不能怪炭治郎,杀鬼是猎鬼人的天职,就像吃人是鬼的本能,谁也没有错误可言,区别只是站在哪边,又根据谁的角度去看待那件事。
如果一定有谁是错的,那其实应该是他自己。
他和人类做朋友,就应该想过后果,他也确实想过,想过自己或许会因此被杀死,但他不怕死,所以无所谓。
所以他从不考虑这是否会有别的可能发生,比如,他的朋友杀了他的朋友。
现在就是没有料想过的事发生了。
而凛光,还没有想好他该怎么正确的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