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儿偏不遂缇萦的意,话锋一转,笑意盈盈道:“说起来,我早听说过三夫人许多事了。”
缇萦嗓子眼沉了下,面上不露,半打趣道:“年幼时曾于李公子一道在阳先生那学医,那会我两个姐姐也在,还有三爷,可惜三爷他志不在医,后来去从了军。”
时锦儿的眉毛有些淡,不若缇萦的秀眉纤浓天秤,她便用螺子黛简单的画出一对平直的眉线,笑起来也淡淡的:“若说学医一事,都是同窗,只有阳新师兄学有所成。”她说话缓慢,自有一种气派,“常听说三夫人自小就爱打抱不平,为人开解,不知今日我有幸否?”
——哪里听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像是肠子里挂了个铁秤砣。缇萦只好干笑:“我也常听人说,你自嫁到李家后,孝顺长辈,妯娌和睦,众人皆是夸赞的。”
时锦儿微微蹙起眉尖,轻起愁云:“我是没用的,相公一直对冷冷冰冰,从不与我说体己话,我生的笨,又不知如何开解,常叫祖母烦心担忧,真是不孝至极。”
缇萦嗓子发干,努力咽下一口唾沫。不会吧,李仁再傻,也不会这么脑子有病的把前情史抖给老婆听吧。
缇萦微微倾斜了下身子,眼光往那边说笑的里老太太处看了下——难道是老太太给摸不着门路的孙媳泄了底?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一种狠心抛弃男友的前女友遇见正牌夫人的窘迫,自己莫名其妙的落在道德低点上。
缇萦暗道不妙,一咬牙,肃了笑容,正色道:“男儿应志在四方,想我家三爷当年可要比他处境更加艰难,可他却不曾有任何抱怨,只是牟足了劲闯出了名堂,李公子如今怕是跟当初我家三爷一样,正是上进之时,我们做妻子的,更应该在他们身后支持,难不成日日斗蝶画眉才算夫妻和睦?你莫要多虑了,李师兄他当初娶你,定然是心中有你的。”
时锦儿微微一愣,未料到缇萦会说这么一段冠冕堂皇的话,随即掩口轻笑道:“三夫人说的是,倒是我狭隘了。”
缇萦暗生警惕,眼前这位段数不低啊!怎么当时会被陆云落压制那么久,看来人人都怕陆云落那种极致绿茶。
“前一阵儿,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