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渐渐提亮。
记忆中,江宝瓷也曾说过这句——
晓看天色暮看云。
那时她一门心思要跟他离婚。
要摆脱贺家三少夫人的身份。
可她说什么不好。
偏说了这一句。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原来底层还有这层深意。
她想离开,可她是爱他的。
一片沉寂声中,贺京准猝然起身,边往外走,边对着手机屏幕敲字:【散会了,去接你。】
不用她思。
她的君,自己来了。
一众人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走掉。
查飞清清嗓子,对着海外负责人安抚道:“你没说错话,是咱们老板,他有点抽象。”
负责人不明所以,怕惹得老板不快。
查飞顿了顿,好笑道:“兴许,咱们老板娘很快就要回来了。”
“”负责人茫然,“哪位老板娘?”
“还有哪位,”查飞耸肩,“从头到尾,就这一位。”
车开到茶楼时,风雪渐大,雪花棉絮一般,纷纷扬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路灯暖橘的光也被这雪压暗几分。
二楼茶室,靠窗位置,江宝瓷打眼往下瞧。
黑色的商务车前,男人英俊逼人,白天穿的黑色大衣不见了,换成一件深栗色的,高大挺拔地站在车门边。
两人隔着纷扬的雪,捕捉到对方的目光。
江宝瓷唇一弯,冲他招手。
旁边的导演和编剧兀自停了讲话,顺着她视线往下瞧。
贺京准比了个手势,问她事情结束没。
“宝瓷,”负责下部剧的编剧问,“那位是”
江宝瓷:“前夫。”
编剧惊讶:“那你们这,关系挺好啊。”
这哪里像是前夫,跟热恋中的对象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