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脑筋飞转,忙赔笑道:“我哪是为她求情?不过是担心你这般行事,会与杨炯生了嫌隙……”
“嫌隙便嫌隙!” 郑秋冷笑,“省得我整日被你们蒙在鼓里戏弄!”
李澈早已不是初下山时的懵懂少女,听了这话,急忙拉住郑秋的手,急道:“郑姐姐,杨……姐夫还没见过李嵬名,你们这样背着他弄掉孩子已经是够伤他心了,若是真将李嵬名杀了,姐夫非得被气疯了不可!”
“哼,李潆在西夏对她那么忍让,又是给钱又是给权,她倒好!给自己弟弟送钱也就罢了,竟还妄图让痴儿承袭家业,谋划着让西夏自立门户!”
郑秋的声音冷得刺骨,“我郑秋行得正坐得直,便叫姐妹们说我立威又如何?今日若不立下规矩,日后人人都道背叛家族只需回来哭闹一番便可无事。这样下去,咱们家离败落也就不远了!”
李渔何尝不知郑秋所言在理?
只是李嵬名尚未铸成大错,且李潆在紧要关头拉了她一把,若真扣上背叛的罪名,这人便再无生机。毕竟王府上下皆知,对背叛者历来是毫不留情。
想到此,她轻叹一声,握住郑秋的手柔声道:“好姐姐,咱们都是自家姐妹,不到万不得已,何苦开这杀戒?幸而三姐提前激化矛盾,没叫她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如今她无非拉拢些朝臣、给弟弟送些银钱。三姐经此一事,必定会对西夏严加整顿,就算李嵬名回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不如将她留在府中看管,也好过……”
“你糊涂!” 郑秋一把甩开她的手,愤然起身,“李嵬名服下那子母丹便已是下了狠心。她这是拿自己的命要挟咱们,她早就打定主意要生下那孩子!
若她只是想要个孩儿,我郑秋怎会与她为难?可她在西夏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想复国!
第二代若由那痴儿当家,待她弟弟掌权,咱们拼下的家业算什么?兄弟们浴血奋战,难道就为了这个?
如今西夏正往好路上走,待新科进士赴任,不出三年便能彻底融入大华。在这等大计面前,谁挡路便叫谁死!”
李澈听了,忍不住小声道:“可那是姐夫的骨血,是他的妻子呀!你们可曾问过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