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余丈的路,内心慌张的宋云珠却觉得无比漫长,越是靠近宋家,越迈不开步子,仿佛地下有一双手在扯着她的双脚。
有路过的邻居见宋云珠光着双脚站在宋家紧闭的院门前,忙走上前对她讲:“云珠,你的木屐呢?你不要怕,仲昌已经醒了,只是受了惊吓,发了热。”
“婶母,我…我知道了。”宋云珠说完,赶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面善的妇人叹着气看了眼双眼通红的宋云珠,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把掉落在路上的木屐拾起放到宋云珠的脚边讲:“云珠,你…你把木屐穿上,你阿翁不止要操心你阿母,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你就不要再让他担心了。唉,你阿翁是个好人,差点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宋云珠用袖子胡乱的抹着眼角点了点头,在又一次谢过妇人后,慌忙穿上木屐,捂着乱跳的心口敲了敲宋家的院门。
紧闭的院门良久后才被打开,又苍老了一些的宋万年扶着门板低声让满面愁容的宋云珠进来,然后在院子中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讲:“云珠,仲昌在雨刚停的时候,一不小心落了水,现在睡着了,你去看看他吧。”
“我在里门那边听人说了,我这就去看他。”宋云珠刚说完,便急匆匆的进了堂屋,轻轻的走进了西厢房。
宋伯吉和王氏都在,俩人正在用湿布给宋仲昌擦手心、腋下和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