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女立在一侧,见秦重等人进来,连忙躬身行了一礼,却并不言语。
“秦爷还请稍坐,小老儿这就去请东家来。”陈掌柜说罢,沿着回廊往深处走去。
三人方坐下,侍女立时过来斟酒。斟罢酒,又退回一旁,没有一句言语。但是,一双妙目流转,总是偷偷在秦重身上打量。也不知想到什么,小脸儿上竟泛起红霞,慌忙低下头不敢抬起。
郎宗瑜有些局促,手脚都不是该如何摆放。他出身贫苦人家,哪里见过这等奢华?即便是当了土匪,也不过是睡大通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如此而已。上层歌舞宴席,却是从未见识过。
石七郎神态自然,并不以为意。见斟上了酒,随手端起一杯,一仰脖子全倒进了嘴里。
“酒不错,杯子小了点儿。”石七郎放下酒杯,咂咂嘴意犹未尽。
秦重自进了门,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四顾打量着店内的布设。这里的一切装饰,都非常雅致,每一个细节都极见功夫。甚至,连他们面前的杯盘茶盏,使用的也是名贵的瓷器。
但是,这么奢华的一座酒楼,却是坐落在一个村庄里。即便门外挤满了读书人,然而有能力在此消费,恐怕也没有几个人。那么,天然居怎么盈利?它究竟要接待哪里的客户呢?
在秦重的感觉中,整个上阳村都透着莫名的诡异,虚幻而不真实。
一转头,看见悠然饮酒的石七郎,心里更是有了不少猜测。郎宗瑜的反应,才是真实的反应。而石七郎如此不在意,只能说明一点,这种场合他常见,起码是曾经常见。
这让秦重不由感叹起来,谁都有故事啊。寻常一个铁匠,也那么让人不敢小觑。
此时待客,很少见圆桌,一般都是分桌而食。此时,秦重和石七郎三人各据一桌,在他们的对面,还摆放着两张矮桌,菜品酒水与他们一模一样。不知除了店东家,还有哪个贵客?
刚想到这里,却忽然愣了一下。左右看一看,不由伸手摸摸鼻子,怪异地笑起来。秦重左侧是石七郎,而右侧是郎宗瑜。他们这一面正好三张桌子,难道店东家早知道,他们是三人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