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说这句话,王扬一听便大概能猜到其用心。
但巴东王这个人实在有些不着调,所以王扬也拿不准,巴东王这句话是抱着玩的目的,随口拱火;还是真有整刘寅的心思,这么说是要激王扬找刘寅枉法的证据。
但没关系,无论巴东王是怎么想的,其实都已经进入到王扬框定的圈子里去。
王扬继续他的策略,顺着巴东王的话头,气愤说道:
“那可未必!先不说杜三的事,就说昨天他借柳憕的案子,调兵进驻乐家山墅,还让一个刀笔吏反复查问我,王爷可知道?”
“进驻山墅是怕山中有蛮人余党,也是为了安全嘛。刀笔吏的事本王可不知道,不过他兼着南郡太守,查案是他的本职。你把该说的说清楚就是了。”
巴东王继续装糊涂。
在类似的情形下,装糊涂一般有两种目的。
一是不想掺和这事,所以装听不懂;二是故意挑人火气,所以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煽动说者情绪。
王扬猜测巴东王两种目的都有,是既想拱火,又不想负责。
王扬佯怒道:“这件事我本来就是无辜受累!当时把事情都说得很清楚了!可那都护依旧不依不饶,想把我套进这个案子里!若非刘寅在幕后主使,他哪有这个胆子?!”
巴东王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不一定嘛,说不定是刘长史查案认真,下面人不知深浅,结果把事情办坏了,也是有的。”
王扬看巴东拙劣的演技,差点没笑出来。
当然,王扬是专业的,不会笑。
他看向巴东王,眉头皱得老高:“王爷!刘长史要害我!您就袖手旁观?”
巴东王坐起身,仗义一挥手:“那不可能!你是我的人,刘寅如果敢官报私仇,污蔑于你,本王必为你做主!”
王扬目光闪闪:“若刘寅发公函,拘我到堂讯问怎么办?”
巴东王靠了回去:“那你先去嘛,问问也没什么的。”
王扬:
“若他对我使什么讯问手段呢?”
“你是说用刑?那他不敢。”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