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经很烦了,你别一直叨叨了。”江之礼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你放心,沈清梨早就被我拿捏得死死的,明日必将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她敢提退亲,我先晾她一晾,一会要陪慈儿游船,我先走了。”
陆氏紧叫几声,江之礼早就跑得没影了,她嘟囔几声便也折返回去。
沈清梨手指冰凉紧紧握住春华的手,在她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原来是这样,原来江之礼的体贴温润有礼全是演出来的。
这些年的好,都是有目的的。
可笑她还以为是江之礼变了心,原来从未有过真心。
那些她想象的美好,此刻令她难堪至极。
六年前她随母亲来永望侯府,陆老太太请名医替母亲医治。沈清梨心生感激,献出大量金银珠宝求得侯府庇护。
这些年,陆老太太对她们母女虽算不上热络,但亦是很客气有礼。沈清梨也投桃报李,对每个给她笑脸的人都付出了真心。
陆老太太生病,她不眠不休跟着照顾;陆氏的衣服头饰在整个盛京都是拿得出手的;江之礼的衣服鞋子更是她精挑细选的面料,一针一线缝制;铺子里送来好东西,府中众人人人有份;甚至大舅升迁打点的金银玉器,也是她出的。
母亲总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太计较,我们有他们喜欢就给他们;她也想跟他们成为一家人,这样她和母亲就有了依靠。
却不想,一颗真心喂了狗。
没有谁把她们母女当家人,大家只当她们是大冤种。
没有爹的孩子就活该被欺负吗?
沈清梨没什么胃口,勉强陪着母亲用了些晚食。
母亲看出她心情不好,想陪她聊几句,刚说一会儿,还没等她试探些什么,母亲手腕便垂落下来。
沈清梨见母亲突然闭上眼,心脏像被人捏住,喘不上气来。她一手握着颤抖的指尖去试探母亲的鼻息,感受到有温热的气流,又看到她起伏的胸口,一颗心才又砰砰跳起来。
母亲的身体受不得任何刺激。
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