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不能死,中律司需要活口,扶瀛之战尚未结束。
“带他走!”江洵嘶吼着,怨灵枢崩解的怨气顺着献岁刀疯狂反噬。他五脏六腑仿佛被利爪搅碎,灵力如决堤之水溃散,连站稳都成了奢望。
但傅钺还有机会逃出去,他必须将玄泽活着带出去。
傅钺听到这话,狠狠剜了江洵一眼,想推开他?门都没有!他反手将五花大绑的玄泽踹进他们来时的洞口。
这一脚,不言而喻。
他要陪江洵留在这,他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
“我说过吧江洵,我同你没完!我要同你纠缠一生,少一刻少一息都算不得一生!”
祭坛在剧烈震颤中坍塌,飞石如雨点坠落。他踉跄着冲向摇摇欲坠的江洵,在其坠落瞬间稳稳接住,后背却重重撞上尖锐的石柱,疼得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不知祭坛是在万人坑的什么位置,更不知此次坍塌持续了多长时间。等江洵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一片黑暗。
他伸手向旁边摸去,掌心触到粘稠的温热。
是血,却不是自己的。
“傅钺?”他颤抖着呼唤,四周死寂得可怕,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摸索中触到熟悉的玉佩,江洵几乎是爬着扑过去。指尖传来微弱的起伏,还有呼吸还有呼吸!
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未落下去,就又担忧了起来,既然还有呼吸为何没有回应?
他赶忙检查傅钺的伤势,想知道这人到底都是哪里受了伤,可却被满手的鲜血刺痛了眼。
他只记得自己在坠落时被人接住,之后便陷入一阵黑暗。
他将傅钺拖到行野剑撑起的狭小空隙内,那是他方才醒来的地方,暂时还算安全。他不敢用太大的力度,怕加重傅钺的伤势。
毕竟他数不清傅钺身上的伤口都有哪些,更分不清致命伤是哪一个。
“别睡,跟我说说话……”江洵攥住那双冰凉的手,试图去帮那人捂热一些。
可他的手也是凉的。
冰与冰相触,如何焐得出暖意?
可他太怕了,江挽当时也是这么在他怀中没的。身子也是这般冰凉,任他怎么捂都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