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抬头遥望皇城兴庆宫的方向,目光深邃,仿佛能够穿透那层层宫墙,看到圣人所在之处。
沉默片刻后,元载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圣人尚在宫中,左相却想着逃命,这是何道理?”
陈希烈慢慢地抬起头,他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上,岁月留下的痕迹如同沟壑一般深刻。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二位大人啊,你们有所不知啊!圣人……圣人恐怕已经在着手准备离宫了!”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元载和严武的耳畔炸响。
“裴帅猜测竟然是真的……”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法言语。
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过度的惊讶,因为就在昨夜,他们在阅读裴徽发来的密信时,已经大吃一惊过了。
裴徽的那封信中明确提到,圣人必定会弃城而逃。
如此机密的事情,陈希烈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元载和严武不禁再次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至少在对圣人的了解上,他们二人与陈希烈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老夫虽然只是个傀儡,但毕竟在朝堂上混迹多年。”陈希烈苦笑着,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圣人眼下的所思所想,老夫多少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的。”
严武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投向远方。
夜色如墨,兴庆宫的轮廓在朦胧的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座神秘而庄严的城堡,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夜晚的宁静吸入肺腑。
然后,他猛地转过头,凝视着陈然烈,那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严武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所以,左相是想跟着圣人一起逃命吗?”
陈希烈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讪讪地笑了一下,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然而,他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毫无愧疚之色,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说道:“正是!老夫如今只求活命,还望二位高抬贵手,看在这大半年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