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同时,他那警惕的目光还在不断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周围隐藏着什么危险似的。
终于,边令诚将药碗收拾好,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将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一般,对李琮说道:“殿下,老奴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啦。就像……就像那罗先生说的话一样,也是云山雾罩的,让人实在难以琢磨啊。”
边令诚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声音又低了几分,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老奴总觉得……如今的罗先生身上透着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让人心里直发毛啊。”
李琮那布满疤痕的眼角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般。
然而,这道锐利如刀锋的光芒仅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被他那惯常的木然所取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李琮放在膝上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那里,但实际上却在无意识地用力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那枚温润玉佩。
这玉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因为它是他生母惠妃留下的唯一念想。
每当他抚摸着这玉佩,仿佛就能感受到母亲曾经给予他的温暖和勇气,那是一种早已逝去的感觉,但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就在这时,李琮突然开口问道:“罗先生……去探听消息,去了多久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试探。
边令诚正在收拾药碗,听到李琮的问题,他的动作骤然一顿,手中的瓷碗边缘磕碰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脸上露出惊惶之色,连忙回答道:“回殿下,已有两个时辰了!老奴……老奴方才隐约瞧见几个不良人骑着快马,浑身湿透地奔了回来,神色仓皇得很,像是……像是潼关那边又出了天大的变故。”
李琮听完边令诚的话,沉默了下来,四周只剩下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这沉默仿佛持续了很久,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氛。
忽然,李琮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一把抓住了边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