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情绪被这股声浪所感染,他们的喉咙都快喊破了,但依然没有停歇。
他们再次握紧手中的武器,身体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着,但他们的眼神却如同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越来越近的叛军前锋身上。
那些叛军的面孔在士兵们的眼中逐渐清晰起来,狰狞而恐怖。
然而,恐惧并没有让士兵们退缩,相反,一种更原始、更强大的力量在他们心中涌起——那是守护家园和等待希望的决死意志。
这种意志暂时压制住了恐惧,让士兵们的身体虽然在颤抖,却依然坚定地站立在城头上,毫不退缩。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的景象同样令人窒息。
往昔繁华的朱雀大街此刻变得空旷死寂,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街道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一片冷清。
兵部尚书兼京兆府尹元载,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雍容风度。
他的官袍上沾满了灰尘和汗水,原本整洁的发髻也变得凌乱不堪,脸色更是铁青得吓人。
他站在皇城前的广场上,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周围乱成一团却又被强力约束的官吏和民夫。
“快!快搬!城西安仁坊拆下来的大梁,全部运往金光门!动作再快些!”
元载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了极点,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指着那堆积如山的木料、巨大的石础,甚至还有从豪门大宅门楣上卸下来的厚重门板。
汗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他肥胖的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可他根本无暇顾及去擦拭。
“金吾卫的弟兄们正在拼命!这些东西运上去,就是砸碎叛贼脑袋的利器!耽误一刻,就是多死十个弟兄啊!”元载的吼声在广场上回荡,仿佛要冲破那厚厚的城墙。
民夫们赤着膊,在监工皮鞭的呼喝和内心恐惧的驱使下,艰难地肩扛手抬着那些沉重的守城物资。
他们喊着沉重的号子,一步一步地向着城墙挪动。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仿佛那城墙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那一根根巨大的木梁,压得民夫们的脊背都快弯成了弓形,而那些尖锐的木刺,更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