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党国就毁在这伙人手里,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们还真下得了手。”
他忽然问,乐乐呢?她怎么样了?
爱人眼眶又涌出泪水,哽咽道:
“丢了钱财,我心不疼。可是,看着女儿痛苦、绝望的眼神,我死的心都有哦。”
沈富中担心女儿出事了,直接问,乐乐是不是出事了?
爱人边哭边说:
“我们回了上海的家,跟着上海解放了。提心吊胆过了几天,没人打搅。女儿又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上了,邂逅了男朋友,二人商量报军校。”
“考试分数出来,乐乐比男友还高出二十多分。那几天,她整天在家做上学准备。和同学聚餐,还收了几个好友的贺礼。”
爱人越说越激动,泪如泉涌:
“谁知晴天霹雳,她听说男友已拿到入学通知书,忙去找男友,可男友躲着不见。最后问了招考办,才知道政审没过关。她这才知道,他父亲是政府通缉的大特务。”
“女儿瞬间知道男友为何躲她的原因了。回家哭着问我,这么好的父亲,怎么会是特务呢?我劝她一个下午,晚餐喊她吃饭,门被反锁着。我开始担心她做傻事,喊来邻居破门而入。乐乐果然吞了安眠药。”
沈富中独眼瞬间溢出泪水,愣愣的问:
“你是说,乐乐想不开,已寻短见了?”
爱人点头,又摇摇头,叹一口气说:
“亏得我发现早,又进了解放军野战医院,七八人抢救一晚,她才捡条命啊。”
沈富中咬紧嘴唇,一声不吭。身子微微颤抖,呆呆的看着窗外。
“富中,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躲下去?”爱人抹一把泪,盯着他问。
沈富中长叹一声,擦掉眼角泪水,悲哀的看着她。
“还能怎么办?我手上有共党血债。血债血还,天经地义,只是苦了你们了。你跟女儿讲,她父亲爱她。为了她,她父亲什么事都肯做。”
“唯这件事,她父亲有心无力。现在主动权不在我手里,到时枪毙,对她打击更大。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在所不辞。所以,你要多劝她,想开一点。恨只恨,人生路,走错一步。悔不当初啊!恳请你母女原谅啊。”
爱人泪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