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绪握住许弘文的左手腕以防掉下去,火上添油:“你在吐什么,我只看见一个孤独绝望的人。”
“国家的不公,家人的不理解,世人的嘲笑,亲朋好友的孤立,被世界不容”
“得得得”许弘文吐到浑身没了劲,眼神涣散,话语间夹杂着上不了台面的喘息,“你去杀了他”
齐绪拧巴着脸:“你一定要喘成这样吗?”
“你没喝醉过你不懂嗬懂得都懂”许弘文咽下满是调料汁味的唾沫,“杀掉。”
“不,人家又没惹我。”齐绪见许弘文吐干净,也洗干净了,拽着人回货舱。
“我不想住了”许弘文不自然地低声道:“太难受了”
他原先打算睡过去的,这下没困劲了,但酒劲还在,加倍难受。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这个不痛快。
齐绪:“咱俩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让出去了,除非有住三楼的愿意替你。”
古川眼眶含泪,指骨分明的拳头印在脸颊,委屈地不能自已,“他们打我”
齐绪抿住嘴,片刻,商量道:“你睡大门口好不好?”
古川擤了下鼻子,侧头看向黑黝黝的货舱,又看着地板上黄黑相间的淤泥,摇头不语。
“那你回去吧。”
“诶!”
古川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一夜过去,六人毫无精气神的坐在餐桌边。
油条,白米粥,咸菜。
许弘文浑身酸痛,全然没有胃口。
宿舍也是人挤人,旁边的还有脚臭狐臭,最重要的是没人照顾他。
李睿渊跟条死狗似的,怎么踹都踹不醒。
许弘文沉沉地垂下头,额头紧贴桌面,“我好难受”
齐绪拿起油条搅拌碗里的白米粥,眼神发直。
他想了一夜,对王耀祖到底有没有看见巨型怪物的事抱有迟疑。
万一是真的
“可怎么会长那么大呢,吃什么的啊?”齐绪实在想不通。
“昨晚不知道谁在叫。”古川蔫蔫地挖了一勺咸菜磕在粥里,让口感不那么寡淡无味:“我以为女人要死了,摸黑去救她,竟被男女混合打了一顿,哈,你们说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