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仿佛老天感应到侯俊铖的怨念一般,一发羽箭射上远处的碉楼,碉楼上一名团丁惨叫一声从碉楼上跌下,他的身子还在半空中,一声声刺耳的喇叭声已经从四面八方响起,紧接着便是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多的羽箭在空中乱飞,射进一座座碉楼和庄堡之中。
“家主!”在前头领路的刘三大惊失色,拔刀便往留家堡子冲:“有贼人袭击!快!快去救援家主!”
围绕在马车旁的团丁纷纷跟着刘三冲了过去,侯俊铖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推了一把车夫,转头冲侯七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咱们赶紧跑啊。”
侯七被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得呆了,被侯俊铖一喝才如梦初醒,立马上前拽着拖车的黄马马缰、帮着不停挥着鞭子的马夫调转方向,几名护卫和家奴也凑上前来帮忙,还有几人却抱头鼠窜的逃走,气得侯七破口大骂:“没廉耻、不知臊的狗奴才!弃主逃跑,有本事一辈子别去江西,要不然爷爷迟早砍你们的头!”
但他的恐吓似乎起了反效果,不仅家奴护卫逃跑,连马车车夫都跳下车抱头鼠窜,一眨眼间,马车周围便只剩下四五个护卫和家奴,还忠心耿耿的跟着侯七一起拽着马车。
与此同时,远处飘扬出一阵阵烟尘,随即马蹄声如闷雷一般响起,一队骑兵远远奔驰而来,几十骑,人人都套着一副布面甲或皮甲,为首一人攥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些人头脑后的辫子,反倒方便了马上骑手。
“是山贼,石含山的山贼!”侯七忽然面上一喜、长出口气,松了马缰走上前去,招呼着周围的护卫家奴一起冲那些骑手高喊道:“是石含山上的兄弟吗?我等是永新侯家的家仆,护送少主过境!”
那些山贼见这些人不逃不避、反倒迎了上来,已是十分惊奇、渐渐缓下了马速,为首的骑手闻言,一脸惊诧的问道:“还以为是刘家的狗奴,怎么又蹦出个侯家来了?”
“管他是猴是牛,绑了再说!”一名骑手嚷嚷道:“那马车就不是一般人物能坐得起的,不管是哪家少爷,先绑了,弟兄们也能讨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