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外部之表现,便是红营基本不依赖于官绅、会党、宗族这些在其余势力中必不可缺的基层治理阶层,而红营治下之村寨,百姓反倒愈发拥护、统治愈发稳固,而红营亦愈发强大。”
“由此可见,当今天下,可引领反清之浪潮、获取最后之胜利者,必然是能改造社会之红营,而吴三桂、郑经之流,乃至前明李自成、张献忠、孙可望、李晋王、国姓爷等,在其放弃对中华之社会进行改造而安逸于登基称帝、维护旧的社会,只追求片面的种族解放,而不进行深刻的革命之时,失败也就是必然的了……”
康熙皇帝缓缓将报纸垂下,面上的怒火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反倒是一阵阵发冷、一阵阵凝重,双目之中一会儿闪烁着寒光,一会儿又是恐惧一般的凉意,光芒闪烁不停,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皇帝才长叹一声,抖了抖那份报纸:“这蒋山佣到底是哪里的人物?这篇社论……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回皇上,此贼据说乃是红营贼寇之谋主,于红营贼寇之中掌管文教之事,朝廷……只知道他是个老者,此人在红营起势之前从未有听说,应该是某个名家的化名……”兵部尚书塞色黑硬着头皮答道,皇上问起来,他不得不答,但他手里也实在没什么信息,红营的根据地很难混进去,天下名家大儒那么多,又大多对满清没什么好态度,清廷也没法一家一家翻个底朝天。
康熙皇帝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忍不住有此一问而已,红营有个保卫处专门抓捕清廷的谍探,粘杆处那些专业人士都折了不少人在里头,兵部和其他部门就更不用说了。
康熙皇帝坐回龙椅上,将那报纸扔在御桌上,就这么静静坐了一阵,叹了口气:“都起来回话吧,纳兰明珠,你和安亲王交好,你说说,安亲王八百里加急把这份红营的军报送到京师来,到底是何意图。”
“皇上,安亲王是在借此提醒朝廷,红营贼寇已经是不能不制了!”纳兰明珠知道康熙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岳乐送这军报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清楚,康熙皇帝这番问话也是为了让他替岳乐解释清楚,毕竟皇帝总不能帮臣子当解说员吧:“李自成不可怕,但有了‘均田免粮’口号的李自成便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