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鼐心里知晓,尚善是在武昌这座繁华的天下名城过得乐不思蜀了,不愿回咸宁这小地方来过“苦日子”了,所以不管红营有没有大举攻击湖北的意图,只要红营没有真的打过来,尚善都只会当他们没有这个意图,都不会往咸宁挪一下屁股。
而且在尚善心里,咸宁有鄂鼐这个老将坐镇,不说是万无一失,至少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当年镇国公也是勇武非凡,征朝鲜、伐锦州,奋勇争先家门不幸,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鄂鼐长叹一声,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那牛皮纸随手一扔,扭头去看校场上的兵丁,但看着看着,反倒是越看越火大。
中军帐前的丈二牛皮战鼓已轰然炸响,鼓槌裹着猩红绸布,每砸一下都震得远处建筑上宿鸟惊飞,校场里的兵卒依旧站得稀稀拉拉,显得混乱不堪,大多数部队从兵到将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人甚至还宿醉未醒,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将兵器当作拐杖,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立在军阵之中。
战鼓擂响,点将台上的旗手挥动令旗,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变阵、操演,却几乎是每个动作都能让这些清军兵马乱上好一阵子,看得鄂鼐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感觉头上的经脉突突突的跳个不停,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次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焦躁。
鄂鼐眉间皱成一个川字,这些当初能在岳州和吴军鏖战血战的清军部队,在封锁线上蹲了一阵坑之后,战力下滑飞速,从兵到将人人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战心,毕竟他们的主帅尚善自己都乐不思蜀了,下面这些将官,又还能有几个人能坚持每日勤练呢?
今日这场点校并不是一场突然袭击,鄂鼐是事先派人通知过诸部的,可那些军将拿出来的依旧是这种状态,上了战场鄂鼐管不到了,岂不是要一哄而散?
“贝勒爷是这副模样,下面的将士又是这副模样,红营贼寇若是大举攻来,如何抵挡?”鄂鼐心急如焚,喉咙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在翻涌,差点吐出一口血来:“难道靠城里这几千号八旗兵吗?怎么得了啊”
正焦虑之间,忽听得一阵阵雷响,点将台下腾起一片黄云,那是无数疾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