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攻打那处炮台的红营部队很快便转变了战法,将飞礞炮集中起来轰击一轮,分出一批部队在一侧抛上抓钩吸引守军注意力,十几个甲兵却从另一侧叠罗汉爬上了炮台,而炮台里的清军一旦陷入近战搏杀之中,却再也没有了之前坚持抵抗的意志,一下子便被驱赶打散,有些慌不择路的甚至直接从炮台上跳了下去,落在山坡上又站不稳,滚进了山林之中,多半是活不成了。
但憨子已经没心思去管他们的死活了,清军逐渐从措手不及的状态之下恢复过来,抵抗愈发的激烈起来,马头山上的山林大寨四面都是轰鸣的铳声和喊杀声,清军正和山脊处的红营攻山部队对射着,没有在炮击之中损毁的火炮也统统被推了出来,朝着攻山的红营部队奋力开火。
好几发炮弹落在憨子所在的山坡,砸在地上乱弹乱跳,有一名铳手运气不佳,炮弹撞碎了抬枪的三角架,碎裂的碎木风暴一般的向四面席卷,那名铳手被严严实实的扎了一身,头盔和布面甲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没有完全挡住所有的尖利碎木,钻入盔甲缝隙里的碎木深深扎入肉里,疼得让呜咽惨叫着滚倒在地,浑身蜷缩成一团。
“转移!转移!后退到预定地点!”指挥的队长高声怒吼,憨子收拾着抬枪,和辅助的战友一人扛着抬枪,一人扛着三脚架,撒腿就往后跑,他们退入了一片山林之中,这里距离马头山更远,视野也受到林木的阻碍,抬枪的精准度和威力必然会因此下降一大截,但有林木遮挡掩护,总比在那光秃秃的山坡上挨炮要好。
憨子架起三脚架,辅助的那名铳手从后方取来一块长牌扎在三脚架前,抬枪枪口搭载长牌上,憨子射击之时就能全身都隐藏在长牌后,虽然一发炮弹砸过来,这长牌就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但档一档附带伤害和清军抬枪的铳弹还是足够了的。
那辅助的铳手找了棵大树躲着,指挥的队长扯着破锣一般的嗓子喊着:“自由射击!看到什么就打什么!优先打清军炮手,其次清军军官!尽量掩护攻山的部队!”
憨子缓缓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