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出身贫寒,却芝兰玉树,松风水月。
更难得的是,同样一身淡青色书生长衫,穿在他身上就莫名显得人龙章凤姿,矜贵清冷。
不像是世代务农的农家子,倒像是哪个高门贵族悉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一言一行都风流蕴藉,进退有度。
至于才华,那更无需多言,无论大考小考,直接包揽头名。
说实话,要不是家里没有姐妹,段临风真想把祝鹤鸣拐回自己家里来。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什么姐姐妹妹,表姐表妹,一到放学,全堵在书院门口,更别说什么扔帕子,崴脚,欲语还休,等等各种手段。
总之,祝兄没看腻,他一个旁观者都要看腻了。
其中不乏家底丰厚,与上面有关系的人家,但人家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顾埋头读书。
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冷不丁说自己几天后就要要成亲了,搁谁谁不惊讶。
他刚想问新娘子是哪家小姐,眼前忽然浮现一双盈盈水眸,以及那声酥软入骨的鹤郎。
段临风猛地抬起头,“你别跟我说,是那日在云客轩碰到的那位小姐。”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后面他问了好几次,祝兄硬是不理会他,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去打听,可是那女子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样,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县城了。
他不死心,吩咐平常伺候自己的小厮平安继续在外面打听。
祝鹤鸣眼神在段临风的脸上看了一眼,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然后缓缓出声:“正是。”
“祝兄,你别跟我开玩笑。”
这话一出,斋舍里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变。
两人一坐一站,眼神对视间,段临风神色认真,脸上再无平时的吊儿郎当。
祝鹤鸣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在段临风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轻轻开口:“我从不会拿女子的名节开玩笑。”
他声音淡淡,可内里隐含的郑重认真,段临风当然看得出来。
几息后,段临风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他垂眸擦拭桌子上的茶渍,直到将桌子擦得一尘不染,才哑声开口:“你成亲我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