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他们做了这笔买卖,必然成为众人的焦点,这极大可能会破坏她的计划,为她的计划增加难度。
但,她还是同意了!
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她对砚国的臣子,对砚国的百姓,怀有一颗仁爱之心!
他眼里很快又染上一丝笑,带头往附近的一条巷子走去。
凭着对城池已踩好点也算熟悉,两人很快找到一户相对富裕的人家,用铜钱买了两套九成新的衣服。
一刻钟后两人又回到了买卖姚稷的现场。
姚稷果然还没被买走。
周睢快步上前:“三十匹绢我就买了。”
曲信眼神亮了亮,这是目前开价最高的了,他沉思后摇头:“最低八十匹。”
眼看周睢就要答应,深谙此中缘由的姜瑾立刻讲价:“不行,最多五十匹,不能再多了,这人我们买回去还不一定养的活呢。”
曲信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周睢:“你买回去是给这位小娘子做郎君?”
周睢不由想起刚刚姜瑾对他说的话:“那个什么蛟珠卖姚稷是为了羞辱他,你表现的越是不堪,他才越可能把人卖你。”
他忍着心理上的不适,眼神变得凶恶又带点淫色:“当然不是,他哪配的上我的女儿?”
该说不说,这样的神情配上他那独特的三角眼,真的‘气质斐然’。
猥琐中带着嚣张,嚣张中又带点无知,无知中还带点愚蠢,愚蠢中带着凶狠,一看就是蠢而不自知的类型。
周睢的话语还在继续:“姚稷可是郡尉之子,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物,现在却能让他屈服在我之下,何乐不为?”
此话一出,一直低着头的姚稷抬头看向周睢,眼神凶厉:“呸,吾岂是尔等鼠辈能肖想的?滚!”
话说的狠厉又霸气,只可惜却有气无力,整个人的状态已是强弩之末。
姜瑾也终于看清他的长相,呃,也没看清,因为他的脸上弯曲着十几道新旧疤痕,皮肉翻飞,血肉模糊,早已没了本来面貌。
唯一看清的他眼里布满血丝,这双眼里有国仇,有家恨,有不甘,还有苍然和绝望。
曲信冷笑,不理会姚稷的话,而是看向周睢:“就按五十匹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