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煮着米粥,阵阵食物的香气混着药草的气息,弥漫整个厨房。
柳小妹一点也不觉难闻,只觉踏实和安稳。
他们到丰州春南郡后,瑾阳军看她父亲病的重,建议他们到林县定居,说是林县是瑾阳军较早夺回的城县,医疗条件相对较好。
其他县此时正在重建,确实有些乱,住的地方也不好。
他们没犹豫就听取了意见,跟他们一样选择的还有不少人,都是家中有病人的家庭。
在瑾阳军的组织下,众人很快办好手续,到了林县。
他们跟官府赊了钱,租了院子,买了盐油粮等生活用品,带父亲去看了病开了药。
两个哥哥和嫂子很快就找到工做,都是青壮,工钱不低。
她则是暂时被安排在家照顾父亲。
隔壁屋内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把柳小妹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看着药熬的差不多了,拿着一块抹布垫着拿起药煲把药汁倒入碗中。
柳父已坐了起来,他的脸上多少有了肉,眼睛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是看不清,但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阿爹,你怎么样?”柳小妹端着药汁走了进来。
柳父叹口气:“吃了那么多药,自然是好了不少,就是太费钱了。”
活到这个岁数,他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去药房开药,还做了什么针灸。
他们这样的贱民,有病要么自己熬,要么上山采点认识的草药,总之能不能活得看老天。
柳小妹无奈,眼里又带着光:“这药不贵呢,兄长他们现在拿的工钱够用。”
说起这个,柳父脸上的神情舒展开来,嘴上却说:“话是这样说,钱还未领到,我们已用了那么多,一个月工钱都不够还的。”
路上的事他其实有些记不清了,当时昏昏沉沉,只知道有人背着他,有时候好像还坐马,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他被灌了几次药后,他才真正清醒起来。
那时候他们已到了林县,租了这套院子。
柳小妹不赞同道:“阿爹,别想那么多,再针灸两次,开多两次药,你的病就差不多了,到时你也能去上工。”
对此,柳父是不太乐观的,毕竟他的眼睛他自己清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