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姐站在衣架前,专注地摆弄着它们,将货架上最后一批旧款真丝睡衣整理得井井有条。这些睡衣的颜色是温暖的驼色,缎面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铜绿光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正当仙姐全神贯注时,突然,她的目光与章小娴交汇。章小娴的出现让仙姐有些吃惊,手一滑,手中的衣架“哐当”一声砸在了不锈钢推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搭在衣架上的黑色针织衫也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顺着推车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那件印着“打工人不配下班”的白色 t 恤。
仙姐的指尖轻轻地抚过睡衣上的珍珠母贝纽扣,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心中微微一动。然而,下一刻,她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样,猛地把衣架往玻璃模特身上一摔,衣架与模特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这丫头,要走就痛快走呗!”仙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非等到换季清仓,想看我们被退货压死啊?”
章小娴默默地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那个牛皮纸袋。她缓缓地从纸袋里抽出那支银头钢笔,笔帽上镶嵌着的祖母留下的猫眼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支钢笔是章小娴的宝贝,每次看到它,她都会想起祖母慈祥的笑容。
柜台玻璃下压着章小娴去年手绘的蝴蝶结腰带图稿,蓝色的墨水已经有些褪色,边缘甚至泛起了铁锈般的颜色。那张图稿见证了她曾经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和执着,而现在,一切都似乎变得有些遥远。
仙姐见状,急忙双手叉腰,那涂成酒红色的指甲在空中快速地来回点动着,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戳出一个个洞来。她扯着嗓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调侃,说道:“哟呵,现在可真是不得了啊!居然连大老板都亲自来当苦力啦?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说,您是打算给我们这些可怜的社畜们上演一场别开生面的《霸道总裁辞职大秀》吗?”
面对仙姐的质问,章小娴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漫不经心地随手将肩上的帆布包“啪”的一声甩到了收银台上,那一瞬间,拉链开合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在回应仙姐的话语。
帆布包里装着章小娴的工牌、几支备用口红,还有玲姐送的第一支睫毛膏。那支睫毛膏的塑料外壳已经被摩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