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老太太在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群,默默的念叨,可得好好的回来啊!拜遍了满天的神佛!
太阳渐渐升起来,终于过了梁,房东和大伙告了别,回去了,他还得搂一花篓的柴草,要不你一庄稼人大早起背着空筐下山,叫有心人看到这就是个事!大伙不敢歇气,上山出了大力,都出了汗,叫山风一吹,感冒跑不了。慢慢往梁下走。上山容易,下山难!
探路的民兵跑回来一个,刘千事迎了上去:“咋了?”
:“前边有满洲国兵,大概一个连!他们在歇着!”
:“这都出了满洲国了,还能碰上,真他妈见了鬼!”
:“我们排长在前边盯着,让等会看。”
十几个人找了个避风的山窝子,安顿好伤号!找草窝子歇会。
:“初二我去三姨家拜年,二表哥说,保长给他们甲长派了个糟心的活,大正月要安排一百多人的吃喝,把甲长愁坏了。一百多人要三天九顿饭,还要有肉,有酒!可能就是这伙人。”
:“你三姨家是山下窝脖岭那屯子的吧?”
:“可不是,听说以后每月都有一次,要什么联合巡逻!这要是回回都一个庄安排,可要了亲命了!”
听说是有安排,不是专门针对担架队,老叔心里算安稳了些!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快正午了,民兵又来报信,说对面治安军来了,碰头待了几分钟,两队分开了,问刘干事走不走?刘干事是政工干部,这次带队只是因为他知道军区医院位置,并没领兵经验。他不禁望向老叔,老叔也在想。
老叔也没带过兵打过仗,但是年轻时闯关东,在老林子木营里跟胡子混住在一起,到冬天胡子们跑木营里猫冬。要不是家里还有媳妇,胡子大当家相中了他,差点背了带眼棒子。胡子们的那点牛黄狗宝老叔门清。
冲着刘干事摇了摇头:“不急,再等会!”
又过了一个小时,民兵排长自己过来了:“好悬!这帮治安军留了后手,刚刚一个班两挺机枪撤了,他们连满洲国兵都防着。还好没一头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