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站在空阔的院中,叹息一声,“何必呢。”
这三个字如一道闪电劈入他脑中,是啊何必呢?
明明没有他,只有太宰与归大人,宫中一切事务就能照常运行。
如果他没成为太子,这会子又在密谋着什么大事呢?
只这一瞬冷汗出了一身。
他无端想到一件事——
明天!将会流放薛家一大家子!
薛家所有人都被处置了,只留了青连,还是归大人与常太宰苦求才留下了他。
听说这次北征也要带着他,做文书。
什么了不起的大罪,如此发作薛家。
皇上的昭告圣旨上所列罪行有贪贿、结党、大不敬、私藏禁物如天象图等、僭越、狂悖等数十条。
听说连薛家祖辈曾在宫中向中皇上进言立储之事都翻出来了。
此时想来实在可疑。
他却如个聋子瞎子,对发生在身边的事置若罔闻。
一颗心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他在院中来回踱步,直到平静下来。
怪不得当时他探望皇后时,母后对他说了那些如天书般听不懂的话。
母后当时告诫他,别在做太子时犯任何错。
太子废立是大事,没犯错不能轻易废储。
母后啊,你还是太善良了。
如果父皇根本没打算放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