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正想强行喊冤。
沈知州抬手阻止,复杂悲哀的目光中难得透出几分不忍:“你想清楚再说。这事证据确凿,也不难查证。太子殿下在这里,说错话可就是欺君之罪。”
哪怕爹有心放过你,太子不见得同意。
沉默片刻,只闻抽泣声。
于是喊冤变成了求饶和控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情实感的恨。
“我自小不受爹爹疼爱,曾经努力想做个乖女儿讨爹欢心,可爹从不与我亲近。本想着这就罢了,可自从沈鸢回来,爹满心满眼都是她。娘亲从夫人变成姨娘,我也成了庶女。后来娘一夜之间被她害死,本是世子的弟弟也没了,我成了全家最不受待见之人……”
吐出一通憋屈后:“我心中万分痛苦不甘,难以接受。一时糊涂才犯下此等大错。”
沈念初说得字字悲戚,句句血泪。令共情之人快禁不住潸然泪下。
别的不说,这姑娘确实有点凄惨可怜。
可沈鸢一听,这全是歪理啊。
“念初妹妹,你错了。”
这声音气势汹汹,令人虎躯一震。
沈鸢觉得这事儿今天必须跟这个妹妹好好说道一番。
“你好歹从小有爹疼爱,当着大小姐锦衣玉食身份尊贵。我可是连爹都没。没有爹的孩子要受多少冷眼和欺负你懂的吧。可我和娘亲靠自己本事好好过日子,从不怨天尤人,照样开开心心。哪怕来了侯府,我也是享用我应得的那份富贵,没有刻意为难过你。”
“谁人没有几分不如意,但这些都不是故意害人的理由。你即便落到如今的境地,依旧好吃好喝穿金戴银。月例没有少过你一分。它日你嫁个好人家,依然能安稳幸福地过一辈子。遇到麻烦爹和乔家也会照拂你。你若儿孙争气,说不定以后就是祖母这般尊贵之人。”
沈鸢真情实感流露,说得有点激动:“要知道我来侯府找爹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这样。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谢怀琛听着难受,紧紧握住她的手。可这事说起来心里来气,把我踹了就因为这点梦想。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