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知道宫里不好动手,皇后又岂会不知?”
佩兰一窒,略做思索后,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戚夫人将目光投向窗外迎风摇摆的枣树,思绪亦跟着摇摆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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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的一隅,如意手握一截细枝蹲坐于地,四周书架林立,卷轴和竹简静静地摆放,墨香与古木的气息交织。
如意轻抚着手中的细枝,目光却游离于物外,隐含着一抹难以觉察的忧愁。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轻盈地穿过书架,悄然落在如意的衣襟之上。
如意本欲挥手驱散这不经意的打扰,却在抬眼间,瞥见一抹衣袂随风轻扬,掠过他的视线。
如意蓦地抬头,惊愕地唤出一声:
“先生?”
张良展一抹笑意,目光温润如水,随后轻提衣摆,从容而缓地在如意身边坐下:
“殿下在想什么?”
如意闻言,眸色再次黯淡下来:“子腾被移交给了廷尉寺。”
“殿下在担心子腾?”
如意点头:“子腾、子丑与如意在定陶相识,并一直陪伴左右,如意视二人为知己。”如意说着稍稍平复了情绪继续道:
“此番事件原是乐姐姐玩笑在先,子腾并无冒犯之心。而且眼下乐姐姐已然无恙,并亲证子腾无错,皇后为何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将恩怨一笔勾销呢?”
张良微微一笑:“殿下以为子腾无过?”
如意凝眸,疑云满面:“先生何出此言?”
“若殿下有所失,为臣者当何以处之?”
“自当竭忠尽智,直言以谏,匡正学生之失。”如意一正颜色道。
“若臣子见殿下之失而不谏言,反而助长其势,又是何等行径?”张良语气温文尔雅,却字字珠玑。
如意蹙额,若有所思:“此乃失职,背君之恩。”
“殿下明察。”张良捡起如意掉落在地的树枝递给如意温和道:
“子腾面对公主之戏,虽无犯意,却未加劝阻,任其自然,怎可谓之无过?”
如意接过树枝,沉默不语,良久:
“子腾或未及深思,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