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被问得愣住,一脸困惑地摇头:“奴婢方才在清理地砖,什么话也没说。”
佩兰也被戚夫人问得一愣,忍不住抬眸看去。
“本宫问得是之前。”戚夫人收回目光,淡淡地开口:
“你说江长使是如何殁的?”
若华一听原来是这个,顿时松了口气,于是连忙正色道:
“奴婢认为是皇后所为,皇后命江长使陷害夫人不成,便杀人灭口了。”若华说得义愤填膺,就差找皇后兴师问罪了。
戚夫人微微一笑:“倒是聪明。”
若华一惊,随即眸色骤亮:“当真?”
戚夫人点头:“只是可怜了江长使,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夫人不必同情她。”若华一扬眉:“是她自己是非不分,最后遭人陷害,也是活该。”
戚夫人端起茶盏,没有说话。
佩兰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若华,若华却一脸嘚瑟地冲佩兰挤眉弄眼,刺激的佩兰直接扭过头去。
戚夫人此时起身,目光扫过地上的铜盆,若华会意,赶紧上前一步将铜盆端起:
“夫人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戚夫人微微点头,继而在烛台边停住,抬手拢近跳动的火苗。
“夫人小心。”佩兰看得一惊,赶忙上前阻止:“当心燎了夫人新染的蔻丹。”
戚夫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指尖挑起滚落的烛泪。
“夫人。”佩兰见戚夫人不语,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之前夫人说江长使之死不是皇后所为,可是方才——?”
“此一时,彼一时。”戚夫人淡淡地开口,听不出情绪:“皇上召见列侯入京,宫里怕是不太平了。”
佩兰听得一愣,没有理解。
烛火跳跃在戚夫人的金簪上,将孔雀尾翎的掐丝纹路映得忽明忽暗。
戚夫人抬手抚了抚发髻,如果自己没记错,各路列侯进京的下一步,就该是刘邦御驾亲征,讨伐利几了。
一旦刘邦离宫,吕雉势必会盯上自己,将宫里的水搅混,与其等着其将水搅浑,自己不如先人一步,将水搅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