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书童,竟屡屡僭越,全然不顾规矩纲常,成何体统!”
知砚闻言一震,随之怒视佩兰:“你说什么?”
“我说你!”佩兰毫不示弱,向前一步,直接回瞪过去:
“也就你家先生宽仁大度,能容你这般肆意妄为,换作他人,岂会留你放肆至此!”
“你——”知砚一窒,顿时被气得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反驳。
“你什么你?”
佩兰不屑地扫他一眼,就这种城府的,放在宫里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夏虫不可语冰,孺子不可教也!”知砚胸口剧烈起伏,憋闷良久,终于从齿间挤出这几句之乎者也。
佩兰直接被气笑,随即猛地抬手,玉指如削,直直指向知砚,厉声道:
“你,随我来!”
知砚不明所以,下意识往后一缩,警惕道:
“你要干嘛?”
“少废话!你若有胆,便随我来。”说罢,佩兰广袖一挥,直接转身往别处走去。
“来就来。”知砚不服气地把心一横,随即跟上。
佩兰唇角勾起一抹得逞,夫人与先生说话,自己非得把这个讨人厌的书童带离才行。
秋风缱绻,携着几分肃杀与温柔,悠悠拂过。
戚夫人的目光落向张良,日光倾洒,为其周身镀上一层暖光,超脱而又出尘。
张良对着手中的耒耜愣神片刻,几番运量之下,眼底难得地透出一丝茫然。
须臾,张良抬手整了整衣袂,身姿端肃,朝着戚夫人长揖到底,言辞恳切道:
“张良久居朝堂,不谙农事,还望姑娘不吝赐教,示范一二。”
戚夫人闻言不觉宛儿,于是噙一抹笑意看向张良:
“先生当真要将这片草木修剪了?”
张良微微拱手:“姑娘执意如此,于情于理,张良自当成全。”
戚夫人看一眼张良,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一片静默,唯有秋风卷着枯草的气息,在他们周围悠悠回荡 。
“妾身曾闻一段轶事,其间曲折,颇有意趣 ?”戚夫人缓缓开口,似是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