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九不为所动,开口便直击谢婉莹语中要害。
“你说县主毒杀两个孩子,”
他伸手指了指暗牢里一身伤痕的珍馐和赵姑姑,大声质问道:“屈打成招、焉能作数?”
“姑爷、尉迟将军,我家小姐真的什么都没做!”
十个指甲都被拔掉的珍馐匍匐着来到尉迟九跟前,低声啜泣道:“小姐是叫人送过点心,可那点心奴婢也往宫里和伯爵府送过的;为何旁人吃了没事,偏府中的少爷小姐中了毒?”
“这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我家小姐!”
谢婉莹却道:“那个叫绮罗的已经招了,你以为表少爷能救你家小姐出去?做梦!”
“绮罗姐姐被你打死了,奴婢活不活还有什么要紧?”
珍馐悲从中来,抬起头恶狠狠朝着谢婉莹道:“若不是你以我等的性命相要挟,绮罗姐姐怎么会……”
赵姑姑浑身尽是鞭伤,一条臂膀不自然的垂在身侧,闻言冷冷道:“既然你说绮罗承认了药是她下的,这跟我家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婢女怎敢毒害国公府的少爷?定是受孟初晗这做主子的指使!”
闻言赵姑姑捂着断臂,嗤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将脏水泼在当家主母身上?!我家小姐官宦出身,又是陛下亲封的县主,你一个妾室就是生了八个儿子出来,也要叫我家小姐一声‘嫡母’,既然正室地位可保,他们死不死又有什么相干?”
“倒是你这个做娘的,放着中毒的女儿不去照顾,上蹿下跳的想将宗室大妇拉下马,到底是何居心?”
她觑着一脸怒色的谢婉莹,不屑道:“老奴自幼在宫中服侍,什么手段没见过?嫔妃中有为上位竟对亲子下毒,娘子可别学错了路数!”
谢婉莹身子晃了晃,她目中闪着寒光,忽的大笑起来。
“呵呵呵,我对自己的孩子下毒?天下间可会有这样的母亲?”
尉迟九瞧了瞧曹乐阳的脸色,低声道:“如此说来也算不得铁证如山,不如你随我进宫去见陛下,由宫里头派人来查,如何?”
谢婉莹心一沉,忙道:“陛下一向偏心孟氏,天下谁人不知?若二爷真了听表少爷的话,历儿可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