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谢谢咱呢。
宋亦望着小路前方的黑光血煞,又望着车下瞪着牛眼喘着粗气的土地公,默默摇了摇头。
无功不受禄,一番推辞下,宋亦还是没收银子。
孙掌柜只好道:“这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晚,夜路怕是走不得了。前边有间破庙可以歇脚。”
“小先生要是不嫌弃,就跟咱们同去庙中休整一晚,待明天一早再赶路。这荒郊野岭的,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也让小老儿我聊表谢意。”
宋亦这次倒没拒绝。
“那便劳烦掌柜的,只是我脚程稍慢,还请各位先行一步。”
孙掌柜怕雨水打湿货物,急着去庙里卸货,就拱了拱手道:“先生请便,我们也好先去前面庙里准备一番,迎接先生。”
“有劳。”
车轮终于转了起来,骡子的蹄声与伙计们的议论声渐行渐远。
土地公的骂声却越来越近。
“你xxx(大周粗口)你眼瞎啦!啊?看不见前面有妖鬼拦路吗!”
“这孙氏平日修桥补路,做善事积功德,老子费了牛劲才让他走不动道,你管个xx(大周粗口)闲事啊!”
“遇到你这活阎王,这群人是积八辈子血德了!”
“现在可好,货是保住了,命丢了!我的功德也没了!”
土地公拉了半天车,又淋了半天雨,骂几句就没力气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土地公虽然是个暴躁老哥,神还挺不错。
宋亦也不生气,反而把伞遮在他头顶,从包袱里取些果脯递了过去。
“吃点?”
“吃!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土地公也开摆了,抢过果脯就大嚼起来,又随手抓了把泥土,翻掌之间捏成一只陶杯。
“我看见你喝酒了,给本神也倒点儿,年纪轻轻,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
“吃得还挺全乎。”宋亦无语,又倒了些酒。
土地公刚喝一口就喷了出来,“你哪儿沽的酒,这么大劲儿?”
“淮阳官道旁的李家老店。”
“放屁,你道我没喝过李家老店的酒?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