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深爱的女人不止我一个?”
她声音发颤,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楚清缘死死盯着林子萧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紧锁的眉头,那副痛苦与愧疚的表情仿佛在说:别让我回答了,看啊,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说起来我比你还难受。
她不是傻子,
不过瞬间,楚清缘就读懂了林子萧地表情意味着什么。
这男人就像个永远吃不饱的孩子,贪恋着每一份甜蜜,却又从不肯为任何一份停留。
那些看似深情的眼神,不过是他在每个港湾短暂休憩时的伪装;
那些令人心醉的情话,不过是他游走花丛时信手拈来的把戏。
此刻他眼中的痛苦,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享受这种拉扯的快感。
就像个技艺高超的琴师,最爱的就是在不同琴弦上撩拨出令人心碎的旋律。
他太懂得如何让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又让每个人都不得不接受‘分享’这个残酷的事实。
楚清缘曾经天真地以为,
失忆后的林子萧会有所改变,
可如今她才明白,
记忆或许能够被篡改,
但刻在骨子里的本性却永远无法抹除。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仍在装腔作势的林子萧,
突然想起那个雨夜,他也是用这样痛苦又深情的表情说‘我只爱你,对你姐姐始终是虚与委蛇,决计不是真心,相信我,好不好。’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不过是他收藏的众多名画中的一幅,而这位收藏家永远都在期待下一件珍品。
“林子萧,”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是不是觉得,看着我们为你争风吃醋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林子萧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自顾自地发动车子,却罕见地一句话都没说。
这个表情楚清缘太熟悉了——每当他不想说谎,又不愿说实话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令人心软的脆弱。
可现在的楚清缘终于看透了,这不过是他最擅长的戏码:用恰到好处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