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幼琳整个人也像是电量不足一般病恹恹的开心不起来。这样的夜晚应激反应已经很久了,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坠入深渊一般提不起精神。
晚上,她自己很少吃晚餐,只是给女儿做了想要吃的东西,陪着她看着她吃完,之后回到小书房写作业。
幼琳收拾碗筷,清理完厨房,就静静的窝在沙发里,客厅是绝不开灯的,房间越暗黑,她才会有安全感。
她看不清房间的任何物件,她也感觉自己也如同静物一样安放在家中的角落里,不被打扰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茜茜,过来给奶奶揉揉背,人家你二姑姥的孙女不用叫,每天都主动给她奶奶揉肩膀,那小胖手看着都可人,那孩子嘴巴又甜,有眼力见,说的话总是招人听”
“哪像这孩子,闷闷痴痴的,哎呀,看着就心烦”
“算了算了,你们赶紧带孩子走吧,这饭都吃完半天了,我不想看到这不懂事的样子,你们这当妈的也是,不知道怎么教的孩子,和人家的没法比!”
这些唠叨的话语,始终会在夜晚时一遍一遍的侵袭过来,自己被pua也就算了,孩子受到同样的歧视与排挤,这是幼琳始终无法释怀的一件事,那么多年,就在这种一遍又一遍的嘲讽中过着不安生的日子,每一次婆婆这样说闲话的时候,幼琳的不祥感就会淹没了她整个身心。
刺耳的埋怨和讥讽,那么多年让她抬不起头来。
每次婆婆发作了,宪平都会赶紧从厨房跑过来,擦着涮过碗筷的手,匆匆忙忙收拾孩子的书包,幼琳也赶紧给孩子穿戴整齐,逃跑似的离开婆婆家,到门口还不忘提醒孩子和奶奶说再见。
“妈,您也和我爸也看一会儿电视,早点休息啊”幼琳也非常克制情绪忙不迭的说着告别的话,生怕自己礼节上做的不到又要受埋怨。
说完告别话,匆忙扣上门,下台阶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很多次,都是在夜幕下,宪平不说话,点上一支烟急速地抽着烟,快步的在前面走着,幼琳领着孩子一路小跑的紧跟在他的身后。实际上,每一次她都能够准确判定,在看似平静的情形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很可能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