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见此,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用具,将各类药材、银针等一一归置整齐,而后背着医箱,再次对武安朔行了一礼,“那老夫先下去开个方子,配好药交给管家。”
武安朔点了点。府医便背着医箱退出了内殿。范氏在一旁,将武安朔与府医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她从二人的言语以及那压抑沉重的氛围中,敏锐地察觉到侯爷的情况必定极为严重。不过看样子侯爷是不会说实话。她不动声色地对身边的陈嬷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悄悄跟上府医。
陈嬷嬷跟随范氏多年,二人默契十足,当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迈着小碎步退出了内室,跟了上去。
武安朔待府医离去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心里在想,自己当然知道太医里肯定有这方面的能手,他还在北境的时候就已经在想这个事情了。如今只能先等陛下亲自过问军粮遇袭一事,届时再向陛下求个恩典。
这时,范氏在众人都出去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一边用手帕捂着嘴,极力压抑着啜泣声;一边缓缓地挪动脚步,走到武安朔这边的床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坐下。她满含担忧地望向武安朔,眼中的泪花涟涟,哽咽着问道:“侯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先前瞧见风儿的腿好似也受了伤,这是怎么弄的?您们不是去运粮吗,怎么会上战场?”
武安朔看向范氏,眼中满是疲惫与沧桑,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最终缓缓说道:“运粮途中出了点变故,我和风儿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万幸。” 他刻意避开了详细的描述,只是这般笼统地概括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此事不便多说。我和风儿离家这么久,家里一切都还好吧?京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他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原本,如果只是单纯地去送一趟军粮,依照计划,来回至多不过两三个月便能顺利归来。可谁能料到,途中横生枝节,这一耽搁,竟是足足耗去了小半年有余。离京这么久,他需要知道京城的一些事件。
范氏听闻,抬手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同武安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