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垂落间,纤细指尖缠绕着红绳,殷红丝线衬得腕间雪色愈发明净,宛若冰玉雕就,又有雪里红梅之绝色。
她什么也不去想,亦不理身后的动静,纤长的指尖专注于手中的红绳,那在片片炽烈红色映衬下的雪色肌肤,如冰雪般纯粹,引人忍不住想要拢入掌心,永远不放开。
夏渺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自幼浸在檀香里的训诫早刻进骨髓——不可触碰活人,夏家人亦在禁忌之列。她甚至不去想该不该听,不听又对不对。
族中将新娘养成笼中雀,除了侍奉神明,又怎会懂得人间规矩?
这么多年也没人叫过她的名字,那声喝止,她都只当杂音过耳,几个呼吸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叫她停下吗?
夏渺?她想起使用器具上纹刻的两个字,是她的名字。
嗯,不管,可没人教过她要尊要听哪个人的话,她唯一需要关注的只有火神。
夏渺不理身后所谓族人的呼唤,族中将新娘养得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淡淡的,除了侍神,那当然不能指望她对他们有多听从。
毕竟她可是被自小教导,最重要的是火神大人啊。
这红绳总算全理出来了,夏渺执着一端往前一抛,确切地说是往前一递。
普通的红绳像是突然有了神异,似是勾连住什么,从那一端传来恍若心脏跳动之感,震颤穿透掌心,如远古巨兽的心跳。
那位一流高手见祭坛上的身影始终背对着自己,连半分眼风都不曾扫来,不由气恼,额角青筋暴起。不过是个待献祭的祭品,还是个不洁的要报废的残次品,怎敢如此无视于他?他靴底重重碾过尘土,也始终未踏上祭坛半点,只裹挟着浑厚内力的声浪直冲祭坛:\"夏渺!即刻滚下来!\"
明清清等人俱是变了脸色,即便一贯冷脸的江招,那冷玉般的面容也裂开显出焦急担忧来——谁人不知这祭坛上的新娘经脉未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受得住这般内力攻击?
这老头明明知道!
公山凉在心里哕了一口:死老头,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只是